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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雪琴:总能发现人群中没笑的那一个

来源网络2020-12-21 10:55:01 317

  2020年度文化传播人物

  李雪琴:总能发现人群中没笑的那一个

  李雪琴坐在酒店里,显得有些疲倦。这是11月19日,距离脱口秀大会第三季收官已经过去了两个月,在那之后,李雪琴就变得异常忙碌,很多时候,她一天只睡三四个小时。“我安慰自己成年人每天睡6个小时可以了。”李雪琴对《中国新闻周刊》说。

  杨凡是李雪琴的大学同学,也是她如今的合伙人。她和李雪琴开玩笑说,“你大学多睡的觉,这几个月都支出去了。”

  2018年,李雪琴随手拍摄的一则“问候吴亦凡“的视频,让她迅速爆红于网络。今年,她原本为自己定下的目标只是在《脱口秀大会》讲满三场,却一路杀入决赛,实打实地破圈爆红。这个北大毕业、总是一副懒洋洋状态的女孩,两次爆红看似都是偶然,但如果了解她的经历与这些年的公众情绪,就会明白,李雪琴用喜剧为这个时代和自己留下注脚,似乎是一件注定的事。

  丧一代的喜剧明星

  李雪琴最初走进公众视野,要从2018年下半年说起。彼时,李雪琴由于抑郁症,刚从纽约大学退学回国不久,与几位北大校友,在做一档综艺节目。李雪琴不太适应,每天只盼着快点下班。

  无聊时,她在抖音拍短视频。她拍摄的第三则短视频,便是如今众所周知的“问候吴亦凡“。视频中,李雪琴走到清华大学校门口,指着白色的大门,面无表情地对着镜头说,“吴亦凡你好,我是李雪琴,今天我来到了清华大学,你看这是清华大学的校门,多白。”东北口音以及无厘头的问候,伴随吴亦凡的高关注度,这则短视频获得100多万个赞。四个月之后,吴亦凡拍摄了一则短视频回复李雪琴,当天,“李雪琴是谁”的词条迅速蹿上微博热搜第一,李雪琴的微博粉丝涨到300万人。

  自那之后,李雪琴开始职业拍摄短视频,拥有更多的赚钱的机会,但这并未化解她的忧郁。她明白,自己的抑郁状态多源于自己的“讨好型人格”。面对成名之后纷至沓来的需求和期待,她不会拒绝,而是无法自控地选择去不断满足别人,将自己耗竭,直到一个崩溃的时刻的降临。

  李雪琴不能自控地讨好他人的性格特质,既是她忧郁、痛苦的根源,也让她拥有成为喜剧演员必要的敏感。北野武的一段话让李雪琴很有共鸣:“明明大家都笑得前仰后合,但我还会觉得某个方向气味不对,然后朝那里扫一眼,就会看见一个没有发笑的观众。无论如何要让那个人笑起来,于是我就使出浑身解数,似乎只在为那一个人表演。”

  李雪琴成名之后,外界得知她毕业于北京大学。总有人觉得北大毕业生理应选择一份更精英的工作,而不是在网上创作搞笑小视频。李雪琴不以为然,她在微博中说,“老有人跟我说,你都考上北大了,你层次不一样,怎么不一样了,北大怎么了,念了北大就不能当一个废物了吗?”

  这种丧的真实姿态,正好共振了当下年轻人的集体情绪。自2016年“葛优躺”的表情包走红网络起,悲伤蛙、马男波杰克、堡比希尔、长腿闲鱼等“丧文化”的符号便一直流行于网络。而在今年,“内卷”又成为新的网络流行词。在这样的背景之下,李雪琴那种懒洋洋的腔调和直白的生活化抒发成为了一代年轻人的精神代言。

  在年轻人的追捧和莫名其妙的争议里度过了一段时间之后,李雪琴决定接受邀请参加《脱口秀大会》。她本来觉得“能讲三场就算成功“,结果一路进入决赛。李雪琴的脱口秀更依赖于东北话的语感和节奏。她做段子的过程,像是一个将自身不愉快的记忆唤醒变为笑点的过程,她成名之后关于网红标签的苦恼,少女时代恋情的遗憾,成长中对于外貌的焦虑,通通变成了她的创作素材。

  铁岭少女

  如今,李雪琴长居沈阳。她在沈阳的住处,距离她的家乡铁岭市开原县只有1个小时的车程。没有工作的日子,她会开车回到家乡。轿车驶入开原,能见到霓虹灯牌上巨大的城市广告“开心之源,幽默之都,欢乐之城”。开原是赵本山的故乡。轿车驶入城中,会路过“维多利亚大酒店”,电视剧《马大帅》中,范伟饰演的“彪哥”在这里叱咤风云。

  出生于这座县城,李雪琴似乎从小就对“幽默”有着自我要求。“你要不长得好看,要不你有意思,你人缘才会好。长得好看这条,我肯定是已经达不到要求了,我就有意思。”她说。那时,李雪琴在课堂上发言,会要求自己一定要讲得有趣。考试时,她又懂得要写下教育体系所期望的标准答案,“我能拎得清”。

  李雪琴15岁离开铁岭,她关乎故乡铁岭的最多的记忆,来自于她在铁岭的最后两年。

  13岁那年,是李雪琴迄今为止人生中最开心的一年。那时她学习好,一直是班级第一名。也有男生追求她,只不过母亲没同意。《脱口秀大会》中,李雪琴将这件事变成段子讲了出来。节目播出之后,那位曾经向李雪琴表白的男生,联系李雪琴,说最近每天都会接到很多关于李雪琴的电话和微信。

  那时,她也有很多朋友,他们一起上网吧打游戏。这些朋友中,李雪琴成绩最好。每次他们出去玩之前,李雪琴要分别给每位朋友的家长打个电话,让对方家长知道,自己的孩子是和全校成绩最好的李雪琴一起出去玩。“哪怕他们跟李雪琴出去是打游戏上网吧,但是不会出大问题,我能管住他们,打架斗殴啥的我都能管住。”李雪琴对《中国新闻周刊》说。

  而14岁那年,李雪琴父母关系出现变故。她不得不迅速成熟起来。曾经成绩好考第一是一件自然的事情,而这一年,她将自己要考第一,视为一件必须完成的任务。“我就觉得我不考第一,父母就会觉得是他们影响我了,为了让他们安心地生活,我就得老考第一,只有这样他们才觉得这个孩子还是正常的孩子。”李雪琴对《中国新闻周刊》回忆。

  那一年,李雪琴感觉自己成为了母亲的“家长”。离婚之后,她妈妈情绪不好,李雪琴不得不去哄她。“那个时候我从来没有在家人面前哭过,我每天上学,在外边哭,哭完再回家,然后把我妈安抚好。”

  在母亲面前“当家长”的李雪琴,回到发小们身边还能安心做回孩子。“那一年我上学一分钱都不带,但我每天吃好喝好,他们(发小)自己不花也给我花了。”李雪琴对《中国新闻周刊》回忆。

  如今,李雪琴回到开原县,除了陪伴家人,仍然和那群发小们待在一起。那是个六七人的小圈子,他们很多是专科毕业,有人在热电厂工作,有人在帮家人做生意。李雪琴成名之后,有一些半熟不熟的朋友找到李雪琴,想与她合伙做事或寻求帮助,但她的发小从未提出类似要求。即便是聚会,如今,那群发小依然从不让她结账,“我小妹儿在外头老累了,回家了,哪能让你花钱呢。”他们关于李雪琴成名之后生活的好奇,仅限于去询问李雪琴某个明星“真人长得帅不帅”,或者让李雪琴给他们要某个明星的签名。李雪琴心中,这些她童年和少女时代的朋友,是她真正的朋友。“他们的价值观非常简单:做好人、讲义气。”李雪琴对《中国新闻周刊》说。

  讲故事的人

  15岁,李雪琴离开铁岭之后,她进入的圈子越来越精英。她就读的高中本溪高级中学,时常在辽宁省高中的年度排行榜中排名第一。她的本科和研究生,分别在北京大学新闻传播学院和纽约大学教育学系就读。

  周围的精英变多,李雪琴的不适感却越来越强烈。高中,班级特别鼓励竞争,教室后面有一个大榜,每人要选择一位竞争对手,每次考试互相比较。这让李雪琴感觉很不舒服。那种集体喊口号的情景,也让她觉得尴尬。高考前,学校组织大家喊口号,“我要考北大,我要考清华”。李雪琴不喊,而是在底下为同学鼓掌。

  高考那年,李雪琴本来报考的是中文系,但那一年北大中文系在辽宁省只招一人。省状元报考的就是中文系。最终,李雪琴被北京大学新闻与传播学院录取。

  李雪琴一度考虑过做记者。那时,前《南方周末》记者、哥伦比亚大学博士方可成,招聘一名助理。李雪琴前去面试,没有相关经验,没通过。面试后两人闲聊了很久,方可成觉得她有种混不吝的气质,跟她建议说,“你为什么不去北京大学电视台做一个脱口秀节目?”

  在北大的新闻与传播学院,大一都是通识课程,大二之后才分专业,有新闻、广告、广播电视和编辑出版四个专业可以选择。大二细分专业之后,李雪琴选择了广告方向。“感觉好像新闻做不了,学新闻出去也是写公众号,还不如做广告,有创意会做PPT就行。”李雪琴对《中国新闻周刊》说。

  广告系的课堂上,练就了李雪琴最初的演讲能力。“把一个垃圾方案讲得老师心花怒放,呱呱给我鼓掌。我觉得我现在说段子的能力就是在课堂展示上练出来的。”李雪琴说。

  如果没有那次“问候吴亦凡视频”的意外走红,很难说李雪琴会选择做什么职业。但成为一个短视频博主和喜剧演员,却也符合她对自己在职业上的期望。李雪琴将自己定义为一个“讲故事的人”。“当作家、当编剧、当记者,都是我曾经幻想过的职业,我是一个喜欢讲故事的人,我曾经的梦想职业都跟讲故事这件事情有关系。”李雪琴对《中国新闻周刊》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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